一早双儿到冯凭房中唤他吃早饭,却见冯凭在桌案前手拿着那册《云笈阶基》正在默默沉思。桌上的红烛已经快燃尽了。
双儿赶忙跑过来吹灭了蜡烛,嘴里叫道:“真是傻子,天都大亮了还浪费蜡烛。”
冯凭眼睛依旧没有离开书本喃喃道:“给你买蜡烛的银子难道不够?”
双儿嗔笑道:“有钱了你就嘚瑟是不是!王姑娘来了,在院里。”
冯凭将书在书架上仔细放好,点了下头说道:“我这就出去。”
王若嫣却一推门进了屋,冷冰冰地说道:“冯公子,若嫣若嫣今天来有件事求你。”
冯凭心中好笑,心说这回门也不敲了,我要是还没穿好衣服你这动不动就脸红的美人该如何反应?
他望了一眼双儿,双儿知趣地退了出去。
冯凭看着王若嫣楚楚动人的眸子说道:“你去和你哥说,余下的银子我不要了,到此为止。我回头去找羕弟要了那欠条还给他。”
王若嫣一愣,讷讷地说道:“你,你怎知我来是为了这个?”
冯凭冲她笑了笑说道:“我自然不知,是昨夜梦中的老爷爷告诉我的,他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若嫣怀疑地盯着冯凭漫不经心的目光,不知他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
这时只听双儿在屋外隔着门轻声说道:“公子,该去向老爷请安了。”
王若嫣闻言忙说:“你快去吧,别晚了让庄主不高兴。谢谢你我是说我替我哥谢谢你。”说罢起身红着脸匆匆离开了。
冯凭和双儿来到庄主院落前,守门的家奴对双儿说道:“老爷正在后花园考教公子法术,你们去那里吧。”
二人沿着回廊向后花园走去,还离着老远,冯凭就听到刺耳的剑刃嗡鸣声,只见一柄长剑凌空跃起,剑尖向下竖在空中不动,突然如流星般向下倾射出万道碧光。
冯凭惊得目瞪口呆,问身旁的双儿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法术?”
双儿笑道:“哪里用得着传说?那是光刃。道法中最粗浅的术,我都看腻了,有什么新鲜!”
冯凭心中暗自惊诧,心说双儿居然管这叫粗浅的法术!这白脸光是使出这粗浅的法术我就拿他一点招儿都没有。相比之下自己可真是手无缚鸡之力。
双儿带他拐过一个花池,来到一处由茂密的桃树李树环绕的开阔地带,随着一阵笑声入耳,冯凭看到有三个人立在空场之中。
王定邦此时正收回空中长剑插入鞘中,向对面的一位老者躬身行礼。
那老者头带漆纱笼冠,一身浅灰色阔氅丝带结扣大帔子。颔下黑须飘洒,正是庄主裴松坡。他对身旁那位高瘦道人说道:“道长法术曼妙,又精于授道解惑,此子日后若不霄汉升腾是断无道理了。”说罢哈哈大笑。
那高瘦道人就是王定邦的师父闲云道长,他听到庄主的恭维面色平静如初,欠了下身子说道:“道家无为,是要在功成之后。天下平,嘉遁可期;天下不平,道在匡世。不要说轩辕黄帝社稷不安不敢飞升,就连那吕尚c子房之徒也莫不是先公而后私。裴公对贫道之托,贫道须臾不敢忘怀。”
裴松坡肃然起敬道:“道长志若松柏c德如皓月,老朽感激不尽!这几个孩子就有劳上仙了。”
这时双儿躬身对裴松坡作了个万福说道:“冯公子来给老爷请安。”
那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冯凭,王定邦原本傲然自信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冯凭向老庄主弯腰施礼,说了声:“凭儿给老爷请安。”
裴松坡看着冯凭眉头一皱,嗯了一声对双儿说道:“这些天他可还正常?听崔先生讲他已无大碍了,可是真的?”
双儿低头答道:“正是,公子苏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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