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心说从墓里得来的!当然他不能傻到真这么说。便对众位长者一躬到地说道:“凭儿也稀里糊涂,是昨夜老爷爷教我的?”
此语一出众人就听到在坐弟子中的王若嫣噗嗤一笑。王语嫣素来沉静,此时破颜一笑引得她师父清静散人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王若嫣连忙收住笑复归严肃。
裴庄主问道:“你爷爷昨夜在哪里告诉你的?”
冯凭答道:“不是我爷爷,我也不知是谁的爷爷。总之他就在梦中告诉我今天要背诵这篇文章。”
裴庄主说道:“你说的那位老爷爷长什么样?”
冯凭侧头想了想道:“他很威严的样子,身穿黄色缎袍,胸前正中央绣着一条头生两角的大长虫。对了,那老爷爷总爱一边说话一边捋左目上边的眉毛。”冯凭心说管他真的假的我把知道的正史野史一起往上招呼,就不信蒙不了你们!
裴松坡手中正拈着的一只精制茶杯当啷一声落到地上,惊愕地看向崔明远。崔明远也大惊失色,但脸上同时带着一丝狐疑之色。冯凭知道这位老人真心对自己好,这样骗他实在于心不忍,盘算着回头找个机会向他告以实情就是了。但转念一想,能告诉他什么实情呢?自己的情况又如何向他解释得清楚?
这时裴松坡对崔明远说道:“那那分明就是先帝!难道先帝显灵,前来护佑公子不成!”随即联想到冯凭前几日莫名其妙地死而复生,裴松坡不禁一身汗浸。
闲云道长哼了一声说道:“贫道自幼从师学道,鬼神之事倒也见过不少。但先人显灵这种事哪里是那么容易就会发生的。”说罢用锐利的目光盯向冯凭,心想这子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果是装傻那以后可就棘手了。
冯凭被他盯得发毛,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
这时骆老平静地发话道:“不要纠结此事了,诸位入席吧。”
众人这才想起今日最重要的考核还没有开始,便起身向宴厅走去。
王定邦走到冯凭身旁,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声说:“看一会儿你还怎么装?”
众人在宴厅就坐,乐人轻敲编钟c慢调瑶琴,奏起轻缓的古乐。
裴松坡向骆老和各位长者敬过一巡酒后,开口道:“清静散人近日又有佳作问世,现请诸位一睹风采。”说罢拍了一下手,便有两个书童进到厅中,每人手中各拿着一轴画卷,一个书童展开手中画卷示于众人。
大家举目观看,是一幅长江图,波澜壮阔的涛涛江水向东流去,浩浩商商气势雄浑。但整个画面却阴云密布,似是风雨欲来,给人一种块垒积于胸的压抑感。众人纷纷称奇,大赞公孙洛是文武豪杰,从画中可看出不凡的胸襟与气度。
裴松坡笑道:“此画就是一个考题,席间每位弟子必须以此画赋诗一首,以铭己志。”
王定邦眉毛一扬,高声说道:“弟子愿献丑。”
裴松坡止住他说道:“辈们作诗之前,诸公有哪位想以此遣怀的,先请见赐。哪位先请?”
见众人沉默,闲云道长淡淡一笑说道:“贫道就抛砖引玉吧。文辞游戏,诸公莫笑。”
说罢缓缓站起,朗声诵道:
“治世躬身效诸葛,
乱朝必作曹孟德。
沧海浪高驱强橹,
从来异类定风波。”
冯凭听了一愣,心说这也可以?他诗中之意明显在针砭时下八王乱政缺少曹操那样的铁腕人物。这裴氏宗族虽然避祸川中,但仍是忠于司马氏的晋臣。这牛鼻子吟诵这种捧前朝的诗不是在找骂吗?
果然,裴松坡面露尴尬,还没容他说话,崔明远愤然拍案而起,拱手对骆老说道:“崔某不才,僭越一首,以搏笑尔。”
说罢也不等裴庄主发话,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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