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主意已定,快步来到崔明远府中,与崔先生长谈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离开。
冯凭走后,崔明远便匆匆出门赶往裴松坡府第。
裴庄主迎崔明远进门,笑道:“看您急匆匆的样子,明远兄有什么要紧事吗?”
崔明远显得非常不安,他对裴松坡说道:“明远得到些消息,心中不安,想尽快落实真伪。还请裴公派人速去益州府请赵廞来山庄一叙。”
裴松坡奇怪地问道:“很急吗?非要现在去请赵刺史?”
崔明远说道:“此事不仅关乎山庄安危,更关乎西川命运。请裴公切勿轻视,速速派人去联络刺史,务必请他屈驾来山庄一趟。”
裴松坡了解崔明远的为人,但凡事情不紧要,他不会如此慌乱不安。便不再耽搁,叫过一个心腹快马去了益州府。
益州离避世山庄不算远,大约不到半个时辰,益州刺史赵廞便带着几个随从,一身便服策马来到山庄。
一进门,赵廞主动上前向裴松坡施弟子礼,自称学生,态度甚是谦恭。
赵廞年轻时曾在洛阳求仕,一次名士聚会品评时,他的文章得到洛阳名士裴楷的赞赏。受裴楷引荐,赵廞很快进入洛阳的名士圈子,他有今日的仕途,与当年顺利融入洛阳名士圈子大有关系。所以赵廞一直视裴楷为他仕途中得跃龙门的贵人。
裴松坡和崔明远一边引赵廞入厅堂一边笑道:“那日宫中来人,如若不是赵大人仗义抗衡,我山庄焉能安保无虞。裴某今日请大人屈尊前来为的是聊表谢意。”
赵廞摆手道:“说起那日,学生真是惭愧万分。怎么也没想到我威镇西川的白虎三军,竟然在那几个臭道士的妖法下全无战力,反被退避到千里之外,险些坏了裴公大事。惭愧惭愧。”说罢摇头唏嘘不已。
崔明远借机插话道:“刺史的白虎三军现在可还安好,是否顺利回转驻地。”
赵廞说道:“还好,那道士到底给了面子,没有伤我三军性命,几日后他们便顺利回防驻地了。只是如果任凭这些士术弄法,我的三军雄风何在?戎伍兵戈哪里还敢妄称国之利器!”
崔明远意味深长地对赵廞说道:“如果三军同时配以道门辅佐,那就另当别论了。刺史不见各镇藩王之中,哪一个王爷身旁没有高道随扈。刺史与其感慨三军式微,不如寻手段高强的道门高士辅佐才是上策。”
赵廞答道:“我又何曾不想如此,只是学生势单力薄,哪里有本事请得动那些世外高人。”
三人来到厅中落坐,裴松坡看了一眼崔明远,暗示他有什么话要问赵廞的就说吧。
崔明远于是话题一转说道:“听说赵大人前段时间上表朝庭奏请领益州牧一职,崔某猜想大人一定指日便会高升了吧。”
赵廞听崔明远谈及此事,愤然说道:“崔公莫提此事,提起此事学生就气不打一处来。那痴儿昏君竟然不准!只给学生了一个虚爵扬烈将军,即无实权又无兵符,简直拿学生当成了三岁幼娃!不单如此,陛下身边之人必然听信了耿滕那子的谗言,竟然挟天子下诏令学生指日赴洛都迁任内庭大长秋一职。学生猜疑他们一定是忌惮赵某在蜀地广罗赴川乞食的巴氐流民充斥行伍,怕赵某屯兵割据,意图不轨。简直气死我了。”
崔明远听到他这么说,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情况句句都如冯凭所讲,却不知以后的变化是否真的像冯凭所讲的那般凶险。如果真是那样,不单是避世山庄,就连西川都休想安然度过此劫了。
崔明远说道:“内庭的高就却也悠闲,难道赵大人不喜?”
赵廞不屑道:“我等男儿,就应该展抱负纵横天下,岂可如阉人般囿于宫闱之中!”
崔明远说道:“大人手中有李氏兄弟经营的白虎军,可说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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