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夫祖上是宫里的太医, 医术极为高明,曾做到院判的位置。
只不过冯大夫的祖上有感于宫内伺候贵人福祸相伴,身心俱疲,便在立功后向皇帝求了恩典,请辞出宫,悬壶济世, 开了仁心堂。
仁心堂在京城内属于那种典型的口碑医馆,大夫医术好, 诊费药价也不高。
燕婉打小就在仁心堂里看病,冯大夫与镇北将军府也算是故交, 知晓燕婉的性子就是这样,再加上燕寻身上的情况紧急, 故而他根本不会同燕婉计较。
“乌梅蛊源自西域, 我们大盛根本不会有,如果你想要找这蛊毒的来源,或许可以找找同西域接触的人, 这应该算是一条线索。”
冯大夫看向抽搐不那么厉害的燕寻,伸手捏住燕寻的腮帮子, 将咬竹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浸入煮沸的开水中, 又同燕婉说,“乌梅蛊千变万化, 想要找种蛊人拿到解药绝非易事。不过幸运的是, 乌梅蛊并不算烈蛊, 除了发作时疼痛难忍外,毒性倒不算太大,只是苦了这孩子。”
“我听闻神医丹曹子最近在赣州一带出现过,如果你想要找他求灭生散的话,可以去赣州那里碰碰运气,但他行踪飘忽不定,说不定等你到达赣州时,他就已经离开了在茫茫人海中,不管是寻找神医丹曹子还是寻找种蛊人,都不容易。”
燕婉看着被蛊毒折腾得满头大汗的燕寻,眼里的凶光敛去,化作疼惜,她用袖子将燕寻脸颊上的冷汗擦拭去,心道“寻哥儿,姑姑一定会给你找到解药的,而且这一天不会让你等太久。”
将藏在袖子里的荷包拿出来,全都放在冯大夫身边的诊桌上,燕婉又问,“冯老,压制这乌梅蛊的药,你能否卖我一些我想备一些药在府中,日后若是寻哥儿体内的蛊发作,也好及时压制施救。”
冯老摇头,“这药虽然管用,但有毒性,就算是成年人的体格,一个月都无法正常克化掉一粒这药丸的毒性,更何况这么小的娃娃之前毒发时,你嫂子带这小娃让我看过一次,当时我就给这小娃吃过一粒,现在又吃下了第二粒,如若再多食,怕是乌梅蛊要不了人命,这药丸就把阎王爷招来了。”
“乌梅蛊喜酸,故而藏于乌梅之中,借由人口下入人胃而深种。当人胃中的酸液将乌梅蛊的梅肉壳消化掉时,蛊虫就会在人胃中作怪,唯有不断地服下酸食,才能安抚住那蛊虫。不然就如同今日这样,任由那乌梅蛊在这小娃腹中折腾个六七次,怕是这小娃就会肠穿胃烂,命不久矣。”
“说来也真是奇怪,上次我就同你嫂子说过,不能总靠这种药丸压制乌梅蛊,需要加强锻炼,同时这小娃顿顿都不能离开酸食。我还建议你嫂子给这小娃一日最少要吃十块酸杏饯或者酸梅干,不知你嫂子有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按道理就算吃的少了些,这小娃身上蛊虫发作时也不会这么严重。燕姑娘,你可得回去好好查查这件事,说不定是有什么猫腻。”
燕婉想到那几个婢子被她抓包时,手里抓着的梅干,心头的坚冰又冷硬了几分。她同冯老大夫道过谢后,抱起小脸煞白的燕寻,转身出了医馆。
燕家现在仅存的男丁只剩下燕云和燕寻叔侄俩,燕云被人陷害入狱,燕寻又中了乌梅蛊,冯老大夫明明提过安抚蛊虫的方法,但是燕寻却没能按时吃那梅干,再想到燕父、燕诚、燕烈三人为了守卫大盛而牺牲,最后却被人泼了一身污名,燕婉抱着燕寻的手有些抖。
燕婉不傻,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累积起来,足以看穿真相有人要让镇北将军府断子绝孙,彻底败落
回到镇北将军府时,何氏正同燕母在府门口焦急地等着,见燕婉抱着燕寻回来,婆媳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何氏伸手就要从燕婉手中接过燕寻,不过却被燕婉躲了过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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