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蕴想入了神,险些撞上眼前这堆垃圾。也不知怎么,竟走到了后巷,还好有个声音半路唤回她,不至于弄脏衣物,也弄脏自己。
“怎么是你?”
可回头却看见了一张,来自昔日的,虽记挂已久却并不怀念的生冷面孔。是观音,看起来她刚进来这条街。
“真不该多嘴叫停你,冤家路窄十几年…”
“能走了,脚伤应当好得差不多了,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蒙了眼。”
“客气一些,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你。”
“不欠你。”
安蕴冷眉一竖,紧接着拾起垃圾堆里被吃剩的汉堡,又一把扯下围巾,跟不是自己似的抹了又抹,而后扔在地上。
“何必这样糟蹋呢,也只有你能干出来,再说你要是真撞上这堆垃圾恐怕也不止一个围巾脏,裤子鞋子都脱了,若有本事的话。”
“你…”
观音一向咄咄逼人,这样比来,安蕴倒稍逊色了些。
陈年旧事像一把烟,也浓得像盐,总是会湿过几个人的眼,也刺过几个人的喉。于漫长悠悠日子里,演绎栩栩如生的冲突,一番又翻。
接到安蕴来电,言一午正过着安检。
奥莉停在阳上儿耳旁说着什么,两个人时而笑笑,好像有很多话,而时光短暂,所以才急不可待。
“是,婶婶。”
“我这就回去。
“那晚点见。”
短短挂断,只剩奥莉一个背影,已然走出了几十步。
阳上儿伸手在言一午眼前晃了晃“接谁电话呢,奥莉赶不及和你打招呼,她不知道有什么急事,说过几天回国和我们吃饭。”
“是婶婶。”
“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你干嘛?”
“说想找我聊几句,我琢磨着言禛应该是回来了,这子还挺会挑时候…”
阳上儿哼了哼,见言一午推理的条框清晰,冷不丁想“他不会是自己躲起来想和大家玩玩吧?没这么无聊吧?”
“没这么无聊。”
“那神经病啊整天被绑架,谁有闲工夫理他啊,哪根葱啊值得吗,既然儿子回来那直接找儿子说呗,找你有什么好说?”
“这些事就用不着您老人家操心了嘿,下了飞机好好洗个澡休息一下,莫文明应该会带那个你挑的人过来见你。”
“我挑的人?”
言一午推着阳上儿往前走,两只手自然垂摆在她肩头。她不时回过脸,他偶尔笑一笑,赶在傍晚弥蒙之前,穿过影影绰绰的人河。
“你说要找个新人啊,那个代客停车的,好像二十几岁吧,名字挺怪的,叫什么罕见。”
“我去,罕见啊言一午,能听进去我说的话了?”
“那可不咋地,老铁,抓紧时间登机。”
莫文明的动作那可相当快,竟把人带到了机场,就在候机室,一同等待言一午和阳上儿落地。
问候之余,他说自己不单名字罕见,姓氏也够罕见,偏偏姓良。
也就让言一午不自禁多看了几眼,这张因而青春年少才满不在乎的脸,倒相似于良弟从前。那些他与他跑跳走飞也似共度的日子,一下便近在眼前。
临走前,言一午拍了拍罕见的肩膀“有事直接来找我。”
“这伙子之前都给停高档车,桑拿门口啊,酒店门口啊什么场子都有,据说没有一个老婆来找老公是能找到的,他都给拦住了,还哄得人服服帖帖。”
“据说他还挺厉害,估计之前练过,在他住那附近替人出头,一打七愣没事儿,聪明又能打,怎么样这回我这活儿干得不错吧…”
莫文明等着被夸,却又让阳上儿逮到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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