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望着季东楼的后背。
“当然。”
“那……那我想要一根棍子……”
沈岁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很快季东楼便知道这姑娘要棍子做什么了——
她穿着新衣裳,有些怯生生的提着棍子恶狠狠的将阿才一通胖揍,最后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笑了。
季暮卿在不远处将一切尽收眼底,眸底愈发的厌恶。
“我,我又将衣裳弄脏了。”
重新洗漱罢,沈岁厄有些歉疚的低下头,萼梅见状,又改了一件季东楼的袍子。
“脏了洗便是了。”
将衣裳给沈岁厄穿好,萼梅笑了笑。
“衣裳有些大了。”
沈岁厄红着脸,不自在的摸摸腰,捏捏袖子,云纹在指尖划过,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姑娘总是要长大的,现在穿觉着大,过些时日就将将好了,等到姑娘再大些,将腰间的褶子拆开,还能再穿。”
想到这是件男装,萼梅又识趣的闭上了嘴,重新给沈岁厄打理头发。
“我不叫姑娘,我叫岁厄,沈岁厄。”
沈岁厄听着萼梅这般叫她,有些不悦的告诉萼梅自个儿的新名字,察觉到萼梅整理头发的手顿了顿,有些腼腆的低下头。
“不好听吗?”
“不,很好听。”
萼梅温柔的抚着沈岁厄枯黄的发,开始教沈岁厄发音。
她是淮州人,与沈岁厄说话尚且有些艰难,更遑论是那两位殿下了。
而这孩子,却是大殿下相中的弟媳,自然是要好好教的。
沈岁厄很听话,学的也快,季暮卿的脚步停在帐篷前,便见着那孩子歪着头,一遍遍的跟着萼梅学发音。
幼时的季暮卿,也如同此时的沈岁厄一般,由着萼梅带大,一点点的跟着她学发声。
萼梅虽是淮州人,却因从小入宫,讲得一口地道的官话。
季暮卿干咳了一声,看着里边的三人都停下手里头的动作朝他看来,才满意的走进帐篷。
“有幸存者造反,我们可能要暂时被困在这里了。”
高处的山石下滚,低处的水流上涌,震源的中心,早已成了一片汪洋。
那些侥幸在地底存活的人都未能幸免于至柔至弱的水,别处存活的人尚未等来朝廷的救援,亦或者朝廷的安排并不能让他们感到满意的百姓趁乱而起。
尽管每次有什么天灾人祸,都会有几次暴动、造反,但朝廷仍旧是拿这些人没办法——
若非是派下来的人安抚不到位,便是物资给的不多,逼到绝处,必有反心这且不提,不论朝廷拨下多少物资,真正送到灾区之时,也并不会剩下多少的。
由上到下官员的层层剥削,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王朝所常有的诟病。
季东楼与季暮卿对视了一眼,默契的离开帐篷。
不远处的山头之上,一堆手里拿着木棍和砍刀的流民正遥遥的朝着他们看来,便是季暮卿看不见那些人的眼光,却也能猜到其中蕴含着什么样的凶猛。
他们已到绝境,而朝廷的钦差这边,有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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