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暮卿松开琴弦端着茶杯饮茶,一头浓密的乌发下是那双极是平静的眼,裴念笙暗道自个儿当真是话本子看多了没事找事。
“你怎么来了?不是去朝阳殿吗?”
季暮卿放下茶杯,才饮过热茶,面上看着还有些许颜色,他抬手将自个儿的发拢好,由着侍立在侧的内侍以发带将他的发束于脑后。
“从你门前过,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裴念笙在季暮卿面前坐下,将今日之事与季暮卿好好的说了一通。
“从前父皇从不让二弟染指一兵一卒,看来这回父皇是彻底放弃我了。”
“都怪我这身体不争气。”
“这事未必与你有关。”
瞧着季暮卿一脸的丧气,裴念笙面上多了一丝笑意,让季暮卿挥退左右,将沈岁厄的事也都一一说来。
外边左成碧擦过鞭子无事做,正待要出宫去耍,进门换更衣时将这事听了个七七八八,转了转眸子,并未打扰这二人。
“父皇这心思倒是隐晦的很,他若是真要对那姑娘做什么不轨之事,二弟也不能说什么的,偏生这样偷……”
鸡摸狗的。
“陛下是怕那小姑娘不乐意吧,毕竟顾臻当年可是出了名的冷厉强势。”
那女人若是报复起来,就凭她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就足够钦宇帝死上百回而不费吹灰之力了。
话虽是如此说,季暮卿对那个女人的映象却并不深刻,毕竟影卫都是藏于暗处,便是顾臻时常在出现在阳光底下,也终年戴着面纱。
虽有缘却不得其一面可见。
“顾臻已是很多年前的传说了,她的女儿并没有继承到她的一丝一毫,有何可怕的?”
说着话,季暮卿听着门外少了些许动静,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顾臻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她的生死,谁能保证她便不会找上门来,于半夜取了陛下的……”
项上人头。
裴念笙说的隐晦,便见着季暮卿的心思已是不在他这里了,顺着他的视线往门外望去,大殿之外空落落的,只剩下一片寒风。
“太子妃去哪了?”季暮卿开口问。
“太子妃说宫中无聊,便拿了您的令牌出宫去玩了。”
刘是忙回道,季暮卿听罢,以手拍向腰间的红绶带,果是扑了个空。
“这个该死的女人。”
“太子?”
裴念笙挑了挑眉头,他认识季暮卿这般久了,知道季暮卿向来是将“仪态”二字看得很重,可谓是二十年来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一个脏字。
“没事,由得她去吧,只要不惹事……惹事我应当也是能兜住的。”
在季暮卿眼中,大约左成碧便是这样的人吧?
不用听到这句话,左成碧也是知道的,她在上林苑打马狂奔了两盏茶的功夫,才下马去逛街。
听闻了那位小舅舅说的话,她倒是想见识见识,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让钦宇帝想得到还要顾忌她的想法,让二殿下珍惜得金屋藏娇。
然而着人打听了半晌,也没听闻哪个地界儿出售了座可能符合二殿下审美和身份的,就在左成碧想要回宫之时,天上掉了个橘子砸在她头顶。
“谁这般没规没矩,竟敢冲撞太……”
随行的丫鬟仆从喝声未完,左成碧已是制止了丫鬟仆从们的耀武扬威,仰头看去。
雪白的墙里边枝叶摇晃,青黄相交的橘子在枝头上迎风摇摆,枝叶之间一只白色的身影躲在树后,企图瞒过她的双目,只可惜阳光过于耀目。
“这是谁家的孩子,倒是有趣的紧。”
“我真的只是矮……”
往日里季东楼等人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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