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芸轩的窗上多出了一盆兰花,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不知是什么时候,曹汜似被那兰花的幽香所惑,睡梦之中,犹自深情地喊着“兰儿,兰儿——”
蓝婆婆坐在曹汜身旁,一双秀目中满是晶莹的泪,似有微泣之声。
曹汜显是被泣声惊醒,睁开双眼,却发现蓝婆婆用如此的熟悉的眼神望着自己,这屋子之中也有如此熟悉的清香。
曹汜却已发现,坐在自己身边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婆婆,脸上抑住几分失望的神色道:“婆婆,你当日跳入那激流之中,后来无恙吧?”
蓝婆婆转悲为喜,笑道:“傻孩子,如果有事,我会在这里坐着吗?”
曹汜道:“我当日明明看见对面无人过桥,这才上的桥,如何我还未走到桥的中间,却碰上婆婆你。”
蓝婆婆道:“说你笨,你却愈发呆了。若非你与我相遇,你如何能来到这太虚幻境,又如何能将信交到我家师父手中。”
曹汜道:“你师父,你说那位潇湘妃子是你师父?”
蓝婆婆道:“她本领比我高,自然可以做我师父,你的武功也不错呀,居然可以与我师父自创的冰玉剑法旗鼓相当。喂,你那套剑法叫什么名字,看起来真是让人眼花缭乱。”
曹汜道:“春秋剑法,是从十八副画中体会到的。”
蓝婆婆道:“那你师父是谁呀,他好厉害呀。”
曹汜道:“这套剑法是杜姨娘教我的,她于画十分精通,正如你师父对琴精通一样。”
蓝婆婆道:“杜姨娘,你那位杜姨娘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
曹汜道:“她如今已在千山万水之外的西洋了。”言语至此,不免想起慈爱的杜姨娘与那古灵精怪的竹儿妹妹,掠过一丝笑意,却又黯然。
蓝婆婆道:“这么说,你这六七年来都在西洋了。”
曹汜道:“你怎么知道,这六七年来,我在西洋。”
蓝婆婆道:“你杜姨娘既然在西洋,她能教你武功,自然你也去了西洋了,难道她还万里之外传你武功不曾。”
曹汜笑道:“你别扯远,你如何知道是六七年来,而不是六七十年来。”曹汜突地想起那日在那独木桥上,那婆婆对他说,她痴痴等了一个一面之缘的男孩六十年,不免开了一个小玩笑。
蓝婆婆道:“呸,真不害臊,一个孩子家,说什么六七十年,不过那时老身和你现在差不多一般大小。”言语之间,蓝婆婆脸上却有了一层极难察觉的绯红之色。
曹汜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蓝婆婆道:“我又不是你的奴仆,没回答又如何。你让我回答,我偏不回答,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曹汜道:“我突然想起三个问题,恳请婆婆千万回答。”
蓝婆婆道:“不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倒有了三个,好,我且看看是什么问题,倘若婆婆我乐意回答,我自然会回答。”
曹汜道:“你那位师祖派我到贵处送信,却如何在这桥上碰见婆婆你,难道婆婆竟已知道在下的来历?这是第一个问题。”
蓝婆婆道:“喂,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两个问题,你却偏说是一个问题,羞也不羞。”
曹汜道:“两个就两个,恳请婆婆回答。”
蓝婆婆道:“当日师祖派你送信过来,已经飞鸽传书至太虚幻境,师父令我前去接你。所以我自然对你的来历一清二楚。第三个问题呢?”
曹汜问道:“在下闻得这轩中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知婆婆常服何药?”
蓝婆婆道:“真真笨得如同一块石头,连那窗上兰花的香味都不识得,居然还问我常服何药。婆婆我身体康健着呢,哪里用得着服什么药。你既然问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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