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妹妹想多了,淑妃不是已经发过誓了,说自己绝不会侍寝,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一男半女。
仪贵人细细的捋干净红橘上的白丝,红唇微翘,;是姐姐太大方,她们这种人说的话,臣妾可是半点不信。
董萼浅笑着听仪贵人絮絮叨叨的抱怨,确实并不怎么在意。
她在宫里管着宫务,给余姚宫里头安排几个眼线自然是轻而易举之事,根据他们的回报,余姚这几日可是安分守己的很。
居然放下了她的那些医药书,拿起了针线,开始绣起荷包来了。
不过不同于董萼仪贵人,这些京城里的千金小姐,从小便学习女红。余姚的绣活,据说十分惨不忍睹,如今已经过去了六天,她连一个荷包还没做成。
想到这里,董萼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又真切了几分。
绣绷白纱间,是一只展翅欲飞的穿花蝴蝶,日光下,翅鳞闪闪,像是一只真的蝴蝶落在了上头。
余姚两只手的食指上都绑着绷带,本来就不是很灵活的手指,此时就越发动作艰难。
她并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不止拿过银针,缝衣针也是碰过的。
可如今头一次绣花,才知道缝衣针和绣花针,虽同名为针,可其间差别也并不小。
她与紫若正艰难奋斗,手上的绣绷居然被人拿了过去。
;了自不相顾,临堂空复情。暗绣在墨绿布料上的诗句被人念了出来,余姚脸上微红,就要伸手去抢。
一抬头,金线绣制的龙头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她,威武凌厉。
余姚心头一怵,强忍着头皮发麻感起身行礼,;臣妾见过陛下。
;余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班嘉佑五指收拢,脆弱的绸子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嘶啦两声破开来了。
;这是你写给他的?你们就这般等不及了么?班嘉佑实在不愿见到她那张脸,平静无辜。
她怎么能平静?她哪里无辜了?
班嘉佑转过身背对着她,长吐出一口气,冷冷道:;你放心,他若能活着回来,你就可以跟他走了。
;多谢陛下成全。
班嘉佑手指动了动,他真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
可是他不能。
他什么都不能做。
班嘉佑怕自己会被这女人活活气死,大步的走出余姚宫里。
一出来就对着周海踢了一脚,吩咐道:;给朕拿些好酒来,今夜不醉不归。
话一出口,他又忽然发现,自己哪里有什么不醉不归。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全天下都是他的,可他却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无处可归。
周海知道班嘉佑心情郁闷,不敢上前当冤死鬼,很是听话的传了酒菜。
虽然他挑了劲头小不易醉的酒,可也架不住班嘉佑那视死如归的架势,两坛子;白梨染,还是让班嘉佑醉昏了头。
;陛下,可要传娘娘来伺候?周海是个没根的太监,但对后宫的作用却了如指掌。
;要……要她……班嘉佑眼神迷蒙,又很快摇了摇头,故作镇定道:;摆架去……贵妃宫中……
周海自然不敢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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