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了不了,做这些有什么用?”赵曦哪里肯听她此时的无用之话,把丝麻被给她往上掩了一掩,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便快步出了门。
吕雉本是劳累,再被这一顿惊吓,虽然心里焦虑,但眼皮却控制不住的合上了,直到迷糊之中听到有匆乱的脚步声,才睁眼想看个究竟。刚睁开时还看不太清,依稀能分辨出俩人影,吕雉便揉了揉双眼再看,原来是赵曦带着审食其回来了,这审食其显然也是手忙脚乱的被赵曦拉了过来,衣衫不整,若是被人撞见他如此穿着,深夜又和赵曦神情慌张的走在一起,只怕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审食其见吕雉醒来,赶紧低头退至屋门处,再躬身行礼,侧身掩面道:“麻烦刘赵夫人帮刘吕夫人穿戴衣物,夜深天寒,刘赵夫人也请多穿一件,然后将刘吕夫人扶至院外车上,我在车上等候二位。”说完便转身离去。吕雉见审食其翩翩君子之举动,即使是此刻心乱如麻,也是不由得心生赞叹,而且眼见有贵人相助,吕雉的心情也是好了不少。
趁着赵曦给吕雉穿戴时,吕雉问道:“妹妹,你这么晚去把审公子呼喝过来,还是有些失礼。”赵曦知道吕雉这么说也是随口一提,此时吕雉最需要的便是体贴和关怀,便回道:“是哦,姐姐说的是,不过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审公子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啦,姐姐无须挂怀。”虽说是赵曦去叫的审食其,但毕竟是因己而起,吕雉还是有些过意不去:“那你至少请人穿戴整齐,不要弄得人家过于慌乱,这要被人看见,那审公子的形象岂不毁于一旦?”赵曦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姐姐啊,我去请他,他只怕高兴还来不及,慌乱是没办法的,若是我让他穿戴整齐,他再去赶车,也没有这个道理不是,一身华丽衣裳,弄脏弄损了,岂不可惜?”说罢便将吕雉扶起往外走去。吕雉边走边轻叹一口气说:“话虽如此,但你并非审公子,你也不好用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审公子,你又怎知他心甘情愿呢?兴许只是不好意思拒绝罢了。”赵曦邪邪的笑了一下说:“姐姐此时就不必操心这等小事了,曦儿自有分寸,绝不会强人所难的,姐姐就放宽心吧。”二人此时已至院内,吕雉见院外一辆牛车,审食其已端坐于车驾只上,侧身看着二人,便只说:“嗯,一会定要让父亲好好酬谢于他。”
待赵曦将吕雉附上了车,却发现车板上已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手边还有一床羊毛毡子,审食其此时发话道:“二位夫人,牛车简陋,无法挡风避寒,请二位一并躺上去,用毡子盖好,我便启程。”说完便转身准备驾车,吕雉看了一眼赵曦,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此等男子,怕是比我等女子更心细。”赵曦怕审食其能听到,也不敢答话,只是轻轻嗯了一下,二人便依审食其之言躺下盖好。
审食其驾车之间,还时不时询问二人是否太快,怕的是过于颠簸反而让吕雉情况变得严重,吕雉此时倒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只说快一点也无妨,赵曦却有些担心,便悄悄问吕雉:“姐姐,你此时感觉何如?”吕雉闭上眼睛又仔细感觉了一番:“我觉得确实没有什么异样,并不觉得有疼痛了。”赵曦自然也没法靠这个来诊治吕雉,只能把事尽可能往好了说:“那看来不严重,姐姐不必过于担心,只是我还是得让审食其别驾得太快,若是把你颠着了,那就太得不偿失了。”她这么一讲,吕雉也不再说什么,审食其对赵曦那是言听计从,她说不要太快便是不能太快,原本也是牛车,比不过马车,加上这刻意缓行,到吕府所花的时间和步行过去都差不多了,只是省脚力罢了。
待三人到了吕府大门,已是人定之时,大门紧闭,审食其只能抓起门环一阵猛砸,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听起来直像是把铺首都要给砸碎了一般。不一会,只听得由远及近的喝骂声传来,只是相比来人也不敢高声,恐吵了主公的清梦,所以也不知道骂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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