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突然一声门枢转动的声音传来,大门徐徐打开,只见吕府下人揉着眼睛,披着厚麻毯,抬手便指着审食其的鼻尖道:“叱嗟,你这竖子,是活得腻了吗?”审食其不和来人计较,依旧躬身施礼,侧身指向牛车道:“你家大小姐身体抱恙,乡下地方无法诊治,故由在下护送而来,还请小哥立刻叫人将大小姐扶回房内,悉心照料。”
吕雉和赵曦听得门开,已经起了身,一边听着门房小哥呵斥审食其,一边掀开毛毡跳下车来,待得门房小哥眯起眼睛想看看审食其说的是不是实话时,二人已经走近门口,小哥一看,果真是吕雉大小姐,不敢耽误,更不敢面对审食其,立刻低头道:“大大小姐您速速进来,我这就去叫人。”说完便一溜烟跑去,不知所踪。
吕雉和赵曦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压根不需要人引路,吕雉便在赵曦的搀扶下小心的往里走去,吕雉的房间自从婚后一直空着,没人居住,也没人敢去住,所以二人必然是往以前的屋子走去,审食其一个人守着大门,也不是个事,便先将牛车拴好,再把大门合上,一路小跑向二人追去。
吕雉和赵曦行至将半,就见各房各屋的灯逐个亮了起来,吕雉心知要搅得一家人一夜无眠了,不由得有些愧疚,看见赵曦对自己微笑,便吐舌回以鬼脸,让自己心情轻松一些,此时审食其已经追上二人,也不说话,只是略微跟随在后一起前行。三人还未走到屋门,只见吕文已经披着衣裳带着数人赶到面前,连吕泽c吕释之也一起跟了过来,远远还能看到公孙兰等人的身影。
只听吕文气喘吁吁得问道:“雉儿你身体何处不适?”一边说一边伸手扶住吕雉另一只胳膊。吕雉见来人甚多,尤其面对如此多的男子,难以启齿,只得反手将父亲拉到身前,小声说道:“孩儿可否一会单独说与母亲?”吕文何等聪明之人,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已知个大概,虽然心里着急,但也不好再次询问,只得转身对着公孙兰大呼道:“尔等速速过来,勿再缓慢。”
公孙兰听他声音发颤,显然是极为焦急,本来就是快步前行,这下心神大乱,步子迈得更快,这快必生乱,一脚踏空,幸得家丁手疾,一把扶起,否则怕是要摔得不轻。公孙兰顾不得形象,颠颠撞撞的快步到了吕雉面前,一把扶住吕雉,赵曦便撒手往后退了两步。公孙兰一边喘气一边对着吕雉耳朵说:“女儿女儿,究竟何事如此着急?”吕雉耳洞里被她所出之气吹得直发痒,赶紧把头往旁边一闪道:“哎呀,母亲,你能不能出气稍微小一点,弄得我耳朵很不舒服。”说完拿手指稍微挖了一下耳孔,再对母亲贴耳说道:“我适才有些见红,但我苦想也不曾想起有何事会伤着胎气,只能来家里请医生诊治。”公孙兰一听这话,吓得腿更软了,幸得她神智清醒,知道女儿此时抱恙,自己若是站不住,怕是拉着女儿一起跌倒地上,于是勉力稳了一下脚跟,这才没有摔了下去。公孙兰是过来人,马上就平复心情道:“来,女儿,先回你屋去,曦儿,你一起来。相公,你请人把上次看病的医生请来,通知后厨烧水,其余男丁都先在厅内或是自己屋里候着吧。”这一句话就安排了五件事,语如连珠,当真是有些风范。
待得三人回了旧屋,公孙兰先让吕雉躺下,随后询问了详情,但确实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便让吕雉再看看是否还有见红的痕迹,这一看不要紧,把三人吓了个半死,血迹甚多,赵曦哆哆嗦嗦的说比刚才还要猛烈,这下即使是公孙兰也沉不住气了,但是也无计可施,只能紧握住吕雉的手说些安慰的话。 只是这一说便花了不少时候,一直说到公孙兰都无话可说了,门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公孙兰实在忍不住,便让吕雉先行休息,起身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公孙兰回到厅堂,见到满满一屋子人,便怒不可遏,以她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几近破口大骂起来。吕文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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