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那一派系是胜利者,他这个“司令”当上了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要不是有几件棘手的案子,官儿会更大……即使回家后,他也是冷冰冰的,常常一个人睡“客铺”。
她开头想不通,后来慢慢想通了,自己怎么成了这样自私、庸俗的女人呢?他已经不是刚结婚时的他了,快三十了吧,而且工作缠身!注意他的生活起居,把给他留的蛋呀蹄子呀猪屁股早点弄给他吃,免得同事笑话他老婆对他冷。嗨,书记的老婆不是个医生吗?说不准,他也能找一个双职工的……
还是自己拖累了他呀,我这一身该死的黑锅哟!我哪一点比书记夫人、穿白大褂的医生差!不管怎样自嘲自解,宽慰自己,但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添上了一层灰暗的色彩,都使她不愉快。
淡淡的哀愁常常袭扰她的心,一个还算年轻的女人的心。常从惊梦中翻身醒来,形单影只,枕巾和垫在枕巾上的膀子会沾湿泪水,半边户不知是不是都这样?不管怎么说,还是挺过来了。
再后来,他到本大队“蹲点”,夫妻关系渐渐恶化。这期间他们共同努力,建了三间平房,使苦女河畔的萧家人大开了眼界。
两口子为开支吵过嘴,为找到家里来的女人打过好多次架,虽然,她伤痕累累。因为孩子们拖了爷爷***柴,捡了他们的蛋,洒了他们的粮食,跟公公婆婆吵过通宵。还有,娘家的一些事,更是导火线,忘不了
去年,萧斌过生日。三十刚过的人本不该做寿的,但时代进步了,只要有钱,当点干部的人家都时兴这个。两口子准备了好几天。为了给丈夫撑面子,也显示一下自己娘家还有几个人,显示娘家通情达理,她捎信上去叫娘家来几个人,礼物可以不带或少带,凑凑人势,小妹来帮厨。娘家来了,除秀秀外,还来一个远房的堂兄一个老实巴jiāo的泥腿子(三叔三婶的独子),礼物也轻微。酒席上,说为了照顾娘家人把堂兄安排到公社书记、供销社主任那一桌。
过了一阵子,慧慧出来观阵,他们斗酒很厉害的。她特意走到堂兄后面一看,心里凉了半截:丈夫陪着一桌的干部职工大喝大嚼,猜拳行令,堂兄端着一碗枯饭,前面有一碗合渣、一碟豆豉……
她知道,堂兄有次过年,曾一口喝干一瓶烧酒。她忍着泪,恨恨的给堂兄夹了及箸好菜,躲进厨房揩眼泪去了。前人说得多好啊,“不信但看宴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当然,客人刚迈过门槛,萧斌受到了一次如雷贯耳的痛骂,她又受到了一次拳打脚踢。
但不管怎样,堂兄是再也没有来过。后来田嫂捎话说,除非萧家的人死光了,要他们来送葬,他们就下来……
(8)今天,今天这五瓶“泸州老窖”该是招待哪一路尊神的呢?不行,让老娘先尝尝!她扭掉瓶盖,就着怒气,一口喝了小半瓶。准备喝第二口时,突然想到,不能当着父亲的面闹,让父亲担忧,应该让父亲把酒喝好。于是,她提了一瓶兴冲冲的走出来,向萧斌眨眨眼睛:“姥姥,怎么不喝了?多喝点,上坡才有劲。我刚才叫卫卫去买了一瓶好酒,萧斌,你和姥姥尝尝吧。”她的大儿子叫文攻,二儿子叫武卫,萧斌取的,而她喊惯了“攻攻”“卫卫”。
父亲来了兴致:“萧斌,你来,我们父子今天来个一醉方休!还是女婿女儿孝顺,我那个儿子远走高飞音讯不通。你们家业兴旺、夫妻和睦,我高兴。来,喝!”
慧慧又到厨房炒菜去了。萧斌抑制住怒火,扭了扭瓶盖,扭不动,更气了,“咚”的一声磕破了酒瓶子,分了酒,一口干了,将酒瓶扔进了厨房,险些碰坏了蹲在火塘边的瓦罐。父亲浑然不觉,干了酒,简单嘱咐几句,踉踉跄跄上路了。
(9)父亲刚爬了半里路,酒xìng涌上来,便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抽烟,隐约听得哭喊叫骂之声,撕心裂肺。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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