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两只眼睛不够使,两条腿不够长,什么都是新鲜的,从早到晚都亮如白昼”
水蓝陪着笑,沉默着,不敢轻易接腔。
收了人家的礼物,就得耐住性子听人家唠叨,这个账很划算,不是吗?
但是冯恬的话终究还是在她心里投下了涟漪。
她不大敢奢望二姑娘会接她上去。不是说她做事不行,实在是跟着二姑娘那么多年,太过了解那位主子的心性。
除非是她有足够大的价值,二姑娘才会正眼看她。
而冯恬也说了,府城里什么没有?别说东西了,就是找个比她聪明能干的丫头,怕也是一抓一大把。
而且,关于她的未来,她隐约已经听说了。
老太太和大太太没事儿的时候,会将家里的每个人都清点一遍。谁有个风吹草动,绝对逃不过老太太和大太太的火眼金睛。
老太太说了,念在她伺候过二姑娘,且又没犯过什么错儿,会将她留在家里头,回头配给哪个能用的男仆。
留下来,而非变卖出去,这似乎是钟家的下人们最好的出路。
但是,水蓝却一点也不觉得庆幸。
即便是能够留下来,也未必就能跟自己看上眼的家仆配成一对儿。老爷和老太太他们才不会顾惜她的感受呢,到时候把她配给一个鲁笨愚忠年纪大得能当她爹的,她也只能接受。
不然还能怎样?拒绝?抗议?敢跟主人说“不”就意味着不忠不义。这样的败类留着做什么?趁着年纪正好,及早卖给教坊或者是商客,所获比卖给一般人家要多得多,钟家是从来都不会放弃这种获利机会的。
能够给卖出去,或许还是好的。水蓝可从来不敢有此奢望。为什么?因为她知道太多的隐秘,当家人绝对不会允许她将这些秘密带到外面去。
所以,她这辈子都甭指望能够逃出钟家这个魔窟。
除非是二姑娘带走她,是的,只有二姑娘。但是,这个希望非常地渺茫。
所以,冯恬的话就像是一把利剑,戳得她浑身抽痛。
“你还记得小秋吗?”冯恬忽然问道。
水蓝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是那个曾经因为撞倒冯恬,最后被卖掉的小丫头。
好端端的,冯姑娘提她做什么?
冯恬怅然地叹息道:“我而今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她了。当时要是能替她说两句话,或许,她就不会出去了”
“出去了,也许是好事儿呢”水蓝有感而发道。
“出去人生地不熟的,哪里好了?我近来还在想,她要是还在,等我过去孙家的时候,不如就带着她一块儿。好歹都是熟悉的,说话c做事儿,都不用太费劲儿”
水蓝吃了一惊:“姑娘,你真这么想?”
冯恬傲然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反正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很过分,相信老太爷和老太太不会说什么的。真要是看中了,大不了就多央求央求老太太c大太太。实在不行,就少几台嫁妆。难道说,几台嫁妆都抵不过一个丫头的身价?”
“姑娘,你”
“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跟个孤家寡人差不多。为了今后行走方便,我不该给自己找寻几个得力的帮手吗?”
冯恬神色凝重。
水蓝讷讷点头。
“我这两日就在想,过去孙家,光带走一个含笑还不够。我得提早再给自己准备个丫头。等这一阵子忙完了,我就去跟老太太说去。一个丫头而已,应该不至于给不出来吧对了,水蓝姐姐,你最近若得空,烦请帮我看着点儿,看家里那个丫头能用,提早给我透个气儿。”
水蓝听得心神不宁地:“前阵子听说,姑娘不想跟孙家结这门亲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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