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深人静之时。
山鬼悄悄来到沈彝的住处,只见窗内隐有亮光,便知沈彝还在挑灯夜读,心中暗自佩服他的用功。
她在院子来回踱步,犹夷片刻,来到窗前,在窗纸上捅了个洞,悄悄望里窥探。
桌案上残灯半明,沈彝手执书卷,专注阅读。在灯光的映衬之下,愈加添了许多丰采。
山鬼越看越爱,终于忍不住要见他的心愿,在外咳嗽一声,随即敲了敲窗子,捏着娇细的嗓子道:
“沈郎,是奴家。”
沈彝闻言太阳穴一抽,只觉那声音似乎已然成为一种恐怖的魔咒,索性充耳不闻。
不到一刻,那娇声娇气的声音又响起。
“沈郎……”
“沈郎,你睡了么……”
沈彝深吸了口气,闭眼抚额,此刻任他再有定力有也抵挡不住那,无奈之下,只得放下书,开门将人迎入室内,此时再计较男女嫌隙,已是矫情之至。
山鬼也不客气,径自走入了他的书室,又给自己找了个靠窗的椅子坐定,佯装走了很多路,气喘微微,香汗津津的模样。
沈彝又好气又好笑,原想不搭理她,随她爱如何便如何,然看到她靠着窗子,眯着眼笑对着他,娇懒之态尽显而出,不由笑了笑,随意开了句玩笑话:
“夜有奔女,颜色颇丽。”话刚毕,脑海中忽想起一些旖旎的画面来,笑容一僵,忙别开了眼,转身去为她倒了杯茶,递给她。
山鬼原不渴,不过还是接过他递来的茶,一口喝完,还假装不解渴的模样。
“沈郎,你方才说什么笨,什么跛的?奴家没听清楚。”喝完,山鬼呆呆地问。
沈彝差点没笑出来,料她也是不懂文墨的,且本来他也是随口说的,那话语并非好甚么话,只好随便几句敷衍过去了。
山鬼也没有纠结在这事上,怔了会儿,忽然低下头来,害羞道:
“沈郎,夜黑了,怪怕人的,今夜奴家不回去了。”
米已成炊,沈彝再想与她划清界限也是难如登天,且不论她怎么来的,总不能深夜将一女子赶出去。而他自是领教过她的纠缠能力,她既开口要留,只怕他再巧舌如簧终不过是鸡同鸭讲罢了。
而他也打定主意对她负责,便不再那般抗拒了,虽然她胸无文墨,好在姿容秀媚,性情爽直,只要她不刻意作出那等扭扭捏捏之态,还不至于令人心生不适,陡起鸡皮疙瘩……
想及此,他微微点了点,以表示应了她的要求,而后回到书案旁继续看书。
山鬼还未欢喜上头,便被他的举动弄得十分不满,敢情他要把她当空气不成?
“沈郎,时候不早了,你不打算歇息么?”她故意试探道。
沈彝也不回头看她,只淡淡道:“你若是困了,便先去休息吧。”至于在哪儿睡,想来不用他安排,她自己早已有了主意。
山鬼十分不满他的淡然,却一时无法,只能倚着窗盯着那一动不动的后脑勺自顾发闷。
现实与话本总是有所差距的……
山鬼正无奈何间,却见沈彝拿出了笺纸,似乎正准备写字,当下说道:
“沈郎,让奴家替你磨墨可好?”
沈彝忍不住看了她眼,笑问:“你会?”
山鬼羞嗔:“沈郎,你莫要小瞧了奴家……”不过是磨墨而已这有何难?
见她的神色,分明成竹在胸了,沈彝来了兴致,便笑道:“那你过来吧。”
山鬼到了他身旁,拿过砚台,往里面加了水,而后拿起一锭磨,从容磨将起来。
沈彝见状摇了摇头,分明是个不在行的还装模作样,不禁扫了兴致。
“还是我自己来吧。”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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