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落寂几许,涤一池春水,终年华难觅流返。
“朕与尉公子有体己的话要说。”背对着穆齐的皇帝下着逐客令。
有体己的话,那就只能在他们二人独处时候说。他在场纯属多余!这么明白,再傻的人都听得懂。他带着迷惑的目光看向晚莹。这个女子比他了解的还要复杂的多。
“微臣,微臣先行告退。”穆齐有些倖倖,良久才躬身行了礼。
待穆齐离开之后,皇帝匆匆地走向龙案后。他拍了拍龙椅的左侧扶手五下,复拍了右侧的九下,咔嚓一声,从靠背正中跳出一个四方暗格。
他在暗格中掏着什么东西,好奇心怂恿着她欲上前探个究竟。最终还是忍住了。
“晚莹,上前来。”站在龙案后的他朝她招着手。
一卷娟轴徐徐地被打开,珠玉簪纹理清晰,样式别致,尽管是画在纸中。
美貌天成待天颜,取回长乐侍君王。
每一笔一画,都足见画工技艺精湛。画像上的女子娴静素雅,举手投足间却显英气逼人。当真有股女中豪杰的气势。
“皇上,画像上画的是何人?美若天仙,是您的妃嫔?”晚莹巧笑道。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将一副女子的画像藏着如此隐秘,也不知他为何会将它取出来给她看。
“她就是你,难道你不知。”他的脸上满是诧异。
“是我,它怎么会在您的手上?”晚莹陷入了迷惑。
“三年前,朕初登基,太后下懿旨,为朕甄选妃嫔。着正五品及以上大臣家中十三岁女呈画像入宫麟选。它在那时到了朕的手上。”他的目光深邃飘渺,仿若回到曾经的岁月。
“三年来,朕寻你寻得好苦,幸有穆齐为朕多方探查。”
“穆王爷探查臣女?”
“是,此事非虚。”
“潼关副将通敌,朕可以赦了他。你留下与朕处三日,当作交换,如何?”
去留已摆在面前,有的选吗?她点了点头。
“朕何尝想这样做?若不然,如何留你。今非昔比。鲁成王府侍宠!终究是朕无能。”没来由的落寞,他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
夜阑卧听风吹雨,几多惆怅几多谋。
秋雨拍打着窗棂,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地清楚。晚莹一晚上一直醒着的。她被安置在距成思殿最近的荣谦房,这里是宫女太监居住的所在,她的卧房是夏漠然特意关照才腾出来的,是为了掩人耳目。
堂堂一国之君,在祭典斋戒之间,与王府侍宠私会,成何体统,有损君威不说,落人口实。皇帝的颜面何存,君威何在。他难以取舍,一张画像藏着多少爱宠,任谁信服。
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挨到几处薄光透着窗照进屋中,才迷糊地小歇了一会儿。隔壁屋中的宫女嘻闹声惊醒了她的好梦。
隔墙有耳!宫里的争斗丝毫不逊于皇权的争锋,同样斗得狠。胜者为王败者寇!潼关童谣里唱着“汉家宫柳深,君前争相宠。昨日掖庭奴,今朝权倾宫。”互相猜忌,借刀杀人,损人利己的,大有人在。
“你们知道昨夜荣谦房住进了一名女子,听近侍李公公说,是皇上召见。”嗓声清脆悦耳。
“谁不知,这事穆德妃都已知道。不稀奇。咱们还是好好盘计着有朝一日也能得君宠。”
“张选侍搬出了居喜宫,新进主子是个美人胚子。还是穆王爷为皇上物色的。”这个声音较为浑厚,却不脱稚气。
“昨夜住进荣谦房也是穆王爷领来。”
“这回有好戏看了。”一个急促的打岔声。
“能够被穆王爷选中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陈公公急请,冲这边来了。大伙儿还不散。”想是一个望风的小太监,平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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