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严重造成的吧,墙壁上有一道道弯弯曲曲黄白线。中间两根檩子顶了两根柱子,支撑着快要塌下来的房盖。在炕底下的土炉里正在烧火,上边煮什么食物,煳焦味主要从这里散发。瘫痪人的枕头都超过了城里人的皮鞋亮。
从贫困户出来,阿嘎尔只管走路不吱声,一种莫名的感伤犹如从那位老妇嘴里吐出来的烟雾往上冒,弥漫心胸。
白鼻子以为阿嘎尔生嘎查达的气,就训嘎查达:“闹什么笑话,收什么税?不分场合。”
嘎查达看看阿嘎尔不像生自己气的样子,就说:“这一家还挺积极,讲究,有什么给什么,有多少给多少。去年杀一口猪,就留猪蹄猪头内脏,其他都交了税和合同,不像有的赖子户”
“这样的户还有几个,能不能盖房子?”阿嘎尔打断嘎查达,问。
“有困难的十来多户吧。像这样的户还有一个。这两户根本盖不了房子。”
“白鼻子,你马上通知近便的十二个嘎查,一个嘎查送40根檩子,60根椽子。告诉他们,不是白要,顶年末上缴合同款。”阿嘎尔转过身来跟嘎查达说:“这些木料都交给你们,你们把关分给困难户,一定要帮助他们盖上房子。那两个特困户我们再想办法对了,干脆给他盖得了。”
阿嘎尔向十二个嘎查摊派任务,说顶苏木合同款,好像苏木花了钱,其实不然。
这一年由于雨水大,上级统计受灾情况,其中一项是统计房屋倒塌和危房情况。芒根苏木有2000多户,阿嘎尔报了1300多户的危房,600多户的倒房。谁还能下来一个个检查?多报多得吗。上级再三斟酌,给了芒根200户的灾后重建费,每户1000元。另外,胡节嘎查实际不到100户,阿嘎尔报了110多户。整体搬迁费是按上报数字拨付的。这样,两项拨款都多出不少。阿嘎尔经过巧妙处理,将大量的民政款转移到财务账户上。都说这一年阿嘎尔创造了很多奇迹,与他这等善于“处理”无不关系。
给胡节嘎查解决大量木料后,十多个贫困户都盖上了房子。两个特困户实在没有能力盖房子,阿嘎尔就亲自设计,亲自找施工队,全面负责,建了四间连体房,让两个特困户住了邻居。有人问为什么建连体房?阿嘎尔说:“就眼前而言,节约一道山墙。就长远而言,四间房不是正好吗?”
果然,两个邻居住六年,瘫痪人和隔壁脑血栓媳妇同年辞世,两个家庭合二为一,应验了阿嘎尔的预言。真所谓团结就是力量,新组建的家庭,瞌睡遇上枕头,歪锅对上扁灶,迅速摆脱贫困,一路高歌,很快成了全村一流富裕户。这是后话。
这一天,阿嘎尔没回苏木,原因是其木格来了电话。其木格说:“明天开始进料。”第一天,第一批建材就要拉进来,这是何等的大事,一定要亲自见证一下这一历史时刻,所以阿嘎尔答应留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从南边开进来七台拖车。车队从村南水泡东南边上绕行,车身“倒”进水里,水面变幻车影,蔚为壮观。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车一次性开进来的壮观景象,更主要的是要抢卸建筑材料,胡节嘎查男女老少出来不少人在观光等待。
车队突然停顿了。打头的车虽然冒黑烟,“啪,啪,啪”发出吃力难闻的声音,但仍不见一丝动弹。“打於了。”“去看看。”大家不约而同往前走。
这是拉砖的车队。打於车的后斗整个趴在泥浆里。车头前后悠几下,小轮没有了,大轮也淹没半截。面对这等情景,人多也无济于事。
“哪位是村长?”一个司机上来问。
“我是。”嘎查达回答。
“您好。您看都於成这样了,就在这儿卸车吧。”
“谁负责往村里倒腾啊?”
“这”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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